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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患深处见真情

发布时间:2004-09-01 00:00  点击数:

也许是应验了“积劳成疾”这句话吧!从十八岁参军起,几十年来生活的艰苦磨难,人生道路的坎坷曲折,使我到老年浑身毛病,就像一架破损的老机器。1977年起,我曾先后五次住进省立医院,跟医生、护士结下了“不解之缘”,也使我对医护人员的内心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在所有病中,最令我痛苦的是长达23年之久的腰病。除了腰椎间盘突出外,腰椎还全部侧弯、增生并伴有严重粘连。说来好笑,不论中医、西医看了拍片,都是异口同声用“乱七八糟”四个字来形容,个别医生甚至开玩笑说:“这病是好不了也死不了的!”最后我真是寸步难行了。

去年五月下旬在四处求医无门的情况下,我住进省立医院骨科病房,接受尹晓明主任的手术治疗。住进病房一看,同房间的病人都是经其他医生介绍来的,而我只是尹主任的门诊病人。以往我也听了不少关于病人给主刀医生、麻醉师送红包的事,似乎不送手术就很难过关。所以我进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向病友打听“行情”。但不少人告诉我尹主任是不收红包的,且开刀技术百分百成功。他们又说尹主任本来是可以留在美国,但他放弃了优越的物质生活条件毅然回国,为祖国的医学事业做贡献。我听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尹主任原计划,我星期一住院后进行评估,星期五即可手术。谁知检查第一关就出了问题。X片显示,我的腹主动脉粗大异常。医生怀疑我血管内有夹层瘤,并告诉我,如果确诊将是非常危险的。开刀时如果不小心血管破裂,医生为我翻身都来不及,五秒钟就没救了。听了这些话,我却轻松地说:“五秒钟内我的生命就要从地球上消失,似乎也很不错。”我说这些也事出有因。大凡我们这批年逾古稀的老年人在一起,话题不免涉及生老病死这一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问题,大家都怕久卧病床,拖累他人。如果没有什么痛苦“一步登天”地告别人世,倒也很不错。谁知,尹晓明听完我的话,皱起眉头沉下脸来了。我知道,他是为我担心,为我的生命负责。这正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我这样不以为然,怎不让他摇头皱眉呢!

于是,尹晓明又帮我联系心外科主任韩涛主任来会诊。韩的性格开朗乐观。他对我说:“如果你的腹主动脉有问题,我可以帮你换一根,顺便还可以把你大腹便便里的板油割一点去,美容一下。”说真的,我从当年的“苗条女郎”变成如今的“胖老太”,那山峦般突起的腹部就是一道“风景线”。韩涛的话令人忍俊不禁。事后我才知道,换血管可是件大事,医生却把重大的手术说得如此轻松,一定是怕我害怕吧!

后来,韩涛建议我先去做腹部照影。手术由影像楼陈良生主任做。我们也是一见如故。手术一开始他就跟我谈天。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社会上对医生的看法。

我知道他心里憋屈,她如针灸科医生陈捷(我是在看病过程中和他成为好朋友的)跟我说的,在许多人眼中医生都是“坑、蒙、拐、骗”。我对陈良生说:“我一向很尊重医生。他们和我这个当教师的一样,都从事着崇高的事业。”谁知我们的交谈还未结束,他就说:“我把你的心血管照影也做了。”原来,他的谈天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怕我紧张。手术结束,他搽去额头上的汗珠说:“其实我心里比你紧张多了!”出了手术室,我才知道老伴还签了字,他也为我提心吊胆呢!  

造影报告出来了。我的腹主动脉内没有瘤,但心脏冠状动脉却堵了两根,一根75%,一根25%。这下子尹晓明又犯愁了。查房时我便说:“医生,你放心,我是不会心梗的。”我说这话自信很足。因为从1997年被戴上冠心病帽子以后,虽然心脏也出现一些“危情”,但却没有心梗的迹象。谁知尹主任却开玩笑地说:“你不会心梗,但是我会。”这句话令我无言以对。我心里明白,笑话的背后,隐含着医生为我开刀的事费心熬神,殚精竭虑的内涵!

从这以后,尹晓明便来反复做我和家属的思想工作。而我也记不清谈了多少次话。我那二个远在美国的儿子和媳妇更是顾虑重重紧张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平时就常因母亲一人留住福州未能尽责照顾感到内疚。开刀万一有闪失怎么对得起英年早逝的父亲?老二夫妇干脆从大洋彼岸直接把电话打给尹主任。为此,我深感不安。因为医生天天都要开刀,忙碌不堪,甚至节假日都很少休息。再去打扰他实在无礼。谁知尹主任却劝慰我说:“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开刀最后和最关键的一关是麻醉问题。麻醉科考虑了几个方案后决定由于荣国主任为我实施全麻。他年轻有为医术精湛。术前跟我谈话和蔼可亲,笑容可掬,更增添了我的信心。六月五日那天,在经历了三个礼拜的准备工作后,我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那时我的心真是出奇地平静。于荣国给我打了一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他把我摇醒告诉我说:“你的刀已经开好了,钉子也打了”(原先尹主任估计我骨质疏松,不能打钉)。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醒来后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术后一个多小时我完全清醒了就赶忙给儿子和亲朋好友挂电话报平安。因为牵挂我的人实在太多。特别是两个儿子那高兴劲简直无法形容。大儿子在电话中说:“妈妈,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这时,我那盈眶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沾着双颊潸潸而下了!

开完刀那天下午,尹晓明来看我两次。还送给我一只穿在红色中国结上的天蓝色纸鹤。我把它挂在输液架上,每天注目凝望。我知道,这是医生对病人关爱之心的体现,以致我今日仍珍藏着它。过了两天,于荣国医生也来看我,他说“你的儿子不在身边,有事尽管找我。”临走,还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知道整个手术过程他也十分紧张。我曾问他,假如我心梗了会怎样呢?他笑笑说:“那心脏就不动了!”当然,医生的充分准备,这一幕是不会发生的。

躺在病床上,开刀前的情景,总是萦回脑际,挥之不去。想到自己之所以能平和冷静地面对开刀,是因为我相信一条,人的精神力量常常可以创造生命的奇迹。手术的成功当然也有我的配合。记得尹晓明对我说过,他跟我可以沟通。否则,如果不是出于医生的职责感,他完全可以不必为我这个七十多岁的冠心病老太婆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的精神力量更源自医生。就在手术前一天的下午,尹晓明约了刘文林(心外科医生,是我同窗好友的弟弟)一起来看我鼓励我。刘文林说:“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就是阑尾手术也不例外,你要冷静面对,闯过难关”。我跟他们一一握手,表明了我的决心。尹晓明还特地交代我说:“你一定要祷告。”但我来不及告诉他,前一天我回家处理开刀前的一些事情,尽管坐着弹钢琴对我来说,已是十分困难了。但我还是忍着疼痛,一遍又一遍弹奏《平安夜》。我不是喜庆耶稣诞生,而是寻求平安夜那宁静而又温馨的氛围,让我心境安宁地去面对生命的考验。出院的时候,方锦护士来送我。她是一位称职的好护士。浓眉下的一双美丽的大眼晴,蕴含着对病人的关切之情。我深情地对她说:“方护士再见”。而她却说:“我不能跟你说‘再见’,你不能再来。”但我心中却一遍遍弹奏起我最喜爱的美国歌曲《珍重,再见》的乐章。我当然不希望自己再住进医院,可这里的“再见”体现了我对医生、护士的感激之情,特别是“珍重”二字,更蕴含着一层深意,那就是我真切体会到,医生护士是生命的守护神,他们与我风雨同行,护卫着我的平安与幸福。他们对我的关切爱护是一种心灵沟通,是弥足珍贵的人间至情。这至情在我心中矗立下一块丰碑。说实话,我真不希望有些人老是戴着金钱和权势的有色眼镜来看待这种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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